城市国际化水平的评价与比较研究——以杭州市为例

（浙江外国语学院，浙江 杭州310012）

（山西财经大学，山西 太原030000）

城市化水平达到某一阶段的产物为城市国际化，与经济全球化具有共生关系，是国际公认的衡量城市影响力和竞争力的重要标准。近年来，国内很多城市的国际化发展水平迅速提高，与全球性、国际性大型赛事、会议等“大事件”的举办密不可分。20世纪后半期以来，发达国家的成功经验表明，一个走向国际化的大都市，不仅要有国际化的城市经济服务功能、城市社会发展水平，还要具备国际化的城市软实力、城市传播力和较高的美誉度。而通过全球性、国际性大型赛事、会议等“大事件”的举办，能够提速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产业升级和综合服务功能完善，实现城市功能的国际化对接。“大事件”效应对城市国际化发展的促进存在与否与促进水平大小如何值得探究。

（一）城市国际化的评价研究

城市国际化研究一直是国内外研究的热点，国外学者Beave-stock，Taylor（1999）依据金融、广告、财务和法律等划分世界城市，发布了“世界城市名录”。Grosveld（2002）提出指标群的概念，从跨国公司、国际组织、生产服务、贸易与交通等11 个指标评价并对比研究了94 个城市国际化水平。国内关于城市国际化水平的研究相对较晚，如吴洁(2000)指出国际化发展的关键在于城市的聚散性，采用的指标如资本流、人流、物流以及技术信息流等体现城市国际化的水平。顾朝林等（2003）把国际化都市分为现代化和国际化两个不同层次；
李丽纯（2011）分别从基础设施、对外交流和经济发展细分了18 个第二指标，进行了国内和国际对比研究；
李俊和张鲁丹（2017）提出全球城市指数作为统一的国际公认标准评价体系，采用5 个维度进行细分和评价。在研究推进城市国际化策略方面，国外学者普遍认为基础设施建设对城市发展至关重要，如Connor（2010）对全球城市区域之间联系及其交通尤其海运和空运的扩展和发展进行研究，指出全球城市区域在全球物流中发挥重要作用，同时多种运输基础设施在塑造全球城市区的强大作用。国内学者普遍认为城市发展基础、国家政策、国际贸易、金融等是推动城市国际化的关键，如惠娜（2011）通过纽约、伦敦、巴黎、东京国际化大都市的形成路径研究，认为发达国家国际化遵循从建设交通枢纽-地区性贸易中心-生产制造中心-国际金融中心-国际贸易中心-现代服务业中心-国际化大都市这样的路径。可以看出，经济动力是这类全球城市形成和发展的基础，尤其是与在不同的经济发展阶段起控制和主导作用的产业发展息息相关。薛德升（2013）认为世界城市形成发展过程中不应忽视历史、人口、地理、文化等因素构成的城市个性，当今全球城市的发展与国家制度环境、政策导向，与城市政府制定的城市发展战略，与市民社会的发展有关。金元浦（2011）认为北京建设世界城市，应以国家总体发展战略和区域发展大局为指导，建设核心城市为主的城市圈区位经济联合体。重点发展国际金融和贸易，集聚众多的跨国公司和财团总部或分部，完善的市场经济体系，完善的产业集聚区，加强交通通信基础设施建设，开展国际科技、教育、文化、体育等交流活动，发展科技创新等。王颖等（2016）认为时代造就城市，上海应借助互联网+时代，通过建立成为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全球经济枢纽，东方文化的多元包容城市与可持续发展城市的路径成为全球顶级城市。郑德高等（2017）在对上海的全球城市研究中从城市发展目标的分析着手，结合城市发展历史和发展理念，来确立上海市发展的战略路径。

20世纪后半期以来，发达国家的成功经验表明，一个走向国际化的大都市，不仅要有国际化的城市经济服务功能、城市社会发展水平，还要具备国际化的城市软实力、城市传播力和较高的美誉度。而通过全球性、国际性大型赛事、会议等“大事件”的举办，能够提速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产业升级和综合服务功能完善，实现城市功能的国际化对接。

（二）基于“大事件”效应的城市国际化

ChalkleyB，EssexS（1999）认为“大事件（Mega-Event）”作为一种源自城市外部却强力作用于城市发展的积极助推手段，不仅可以在短期内将全球目光高度聚焦于特定的城市，而且可以促使城市内部发生剧烈的、短期或长远的“媒介反应”；
陈浩等（2010）指出大事件营销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1.塑造所在城市、国家的国际形象和提升全球知名度；
2.带动所在城市乃至国家的经济发展；
3.促进所在地区的城市拓展或改造，推动基础设施和公共设施建设，为城市长远发展提供必需的社会资本。陈怡安和齐子翔（2013）指出“大事件”具有联动驱动效应、自身驱动效应以及综合驱动效应。

自2008年，杭州城市国际化策略正式提出，开启了打造杭州城市国际化的新开端。2016年，G20 杭州峰会的成功召开推动杭州走向世界舞台，城市国际化呈现出机遇好、起点高以及责任重的新局面。“G20 峰会”这一大事件，对杭州加快城市国际化进程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经资料查询，全球化与世界城市研究网络（GaWC）于2017年4月发布了2016年版的城市分类，杭州在全球的361 个城市中排名是第140 位。值得注意的是，与城市国际化水平较高的国际和国内一线城市还有很大的差距。如何加快杭州城市国际化进程是重中之重，怎样找出杭州城市国际化与水平较高的国际和国内大都市之间的差距所在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国内外学者关于城市国际化水平的评价和比较有不同层面和角度的研究，但是不足之处依然存在。城市国际化水平的合理评价指标以及体系的建立应该更加系统、全面，包括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和生态等各方面的维度。同样，不可忽视指标的可获得性和细分指标的代表性。文章以杭州举办G20 前后年份的国际化水平为着力点，在汲取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在指标方面予以细分和完善，采用STATA15.0 进行主成分分析和加权综合评级法全方位、多维度对杭州举办G20 前后年份城市国际化水平进行综合评价并与国内外国际化城市进行比较研究。

城市国际化水平作为构建城市演变和发展的重要动力和机制，是内外因素相互作用的产物。城市国际化的综合评价或比较研究最重要的环节是选取指标和构建模型。国外常用的城市国际化指标体系主要有5 种类型，如表1所示，分别是伊斯坦布尔世界城市年会、世界级城市名册(GaWC)、全球化城市指数(GCI)、NG&Hills杰出城市和Carlabbott 列表。

表1 国外常用的城市国际化指标体系列表

根据以上国外城市国际化主要评价指标体系，本文以杭州举办G20 峰会前后年份的城市国际化水平为例进行研究，依据1996年联合国在伊斯坦布尔举行第二次人类住区大会（HABITATI）时提出的国际城市评价指标及等级标准，并借鉴相关文献，如陈怡安和齐子翔（2013）、李丽纯（2011），由此在经济发展、基础设施、产业结构和对外交流四大类别下细分出17 个分项指标，如表2所示。

运用以上分项指标，采用2015、2016、2017、2018年数据进行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与国际等级标准逐一进行直接比较分析。其中国际标准分为初级、中级、高级国际化三个阶段，标准值数据来源于1996年联合国在伊斯坦布尔举行第二次人类住区大会（HABITATI）时提出的国际城市评价指标及等级标准资料整理所得，如表3、4 所示。

表2 城市国际化水平评价各分项指标

表3 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指标实际值与标准值

表4 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评级

运用分项指标实现度统计分析，结合以上表3、4 所示可以看出，2015年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17 个分项指标：9 个指标处于初级前水平、3 个指标处于初级水平、3 个指标处于中级水平、2 个指标处于高级水平。初级前水平主要集中在产业结构和对外交流水平指标体系。2016年杭州市胜利举办G20 峰会，在产业结构和对外交流方面有很大的改善。2016年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17 个分项指标：6 个指标处于初级前水平、5 个指标处于初级水平、4 个指标处于中级水平、2 个指标处于高级水平。可以明显看出，2016年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与2015年比较，有三个分项指标从初级前水平发展到初级水平。2017年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17 个分项指标：5 个指标处于初级前水平、4 个指标处于初级水平、5 个处于中级水平、3 个处于高级水平。2018年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17 个分项指标：5 个指标处于初级前水平、4 个指标处于初级水平、4 个处于中级水平、4 个处于高级水平。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杭州举办G20 峰会后城市国际化处于中级和高级水平的指标明显增多，尤其是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

据此可以得出初步结论：参考国际通行的国际城市标准，杭州在举办G20 峰会以后，在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公共绿地面积、第三产业占GDP 比重、非农业劳动力比例以及FDI 占本地投资比重方面都有明显的提高。从目前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来看，地铁营运里程、第二产业占GDP 比重、外籍人口、入境游客、产品进出口额等，是杭州城市国际化的主要障碍，也就是产业结构、城市交通、对外交流、人口多元化这4 大短板。

基于以上分析，为了更加直观、简洁地测算出城市国际化水平的综合实现度，本研究运用相对指数加权综合评级法，具体计算公式为：

其中Xij表示杭州城市国际化各分项指标在不同等级条件下的实现度，i 表示经济发展、基础设施、对外交流三项指标，j 表示17 个分项指标。由此得到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综合实现度公式为：

根据公式（1）、（2）计算得到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在初级、中级、高级三种标准下的综合实现度，见表5、6 所示。

表5 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实现度

表6 2015-2018年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综合实现度

依据表5、6 所示，杭州市在举办G20 前后的城市国际化综合水平有明显的提高。2015年达到初级标准的136.8%，中级标准的87.4%，高级标准的63.0%。而2018年出现明显提升，达到初级标准的186.84%，中级标准的118.68%，高级标准的85.2%。此外，在初级水平、中级水平和高级水平的综合实现度方面，G20 举办后有明显的增长趋势。如中级水平的实现度从2015年的14.86 上升到2017年的19.332。总体而言，2018年杭州市处于城市国际化发展的中级阶段，距离高级标准还有一定的差距。

在研究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的国内比较中，关于城市选取，参照新一线城市研究所于2018年，依据最新一年的160 个品牌商业数据、17 家互联网公司的用户行为数据和数据机构的城市大数据，得出的一线城市北、上、广、深和排名前七的“新一线”城市成都、杭州、武汉、重庆、南京、天津、苏州，进行比较分析。一级指标包括经济规模与结构、科技与教育水平、贸易与投资国际化、社会发展水平、基础设施建设以及人员与信息国际化，分项指标有29 个，如表7所示。

表7 城市国际化水平指标体系

本研究采用STATA15.0 进行主成分分析，相关数据均来自2019年各城市统计年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以及行业协会等，获得的2018年各城市国际化指标的数据。由于本文从6个一级指标即经济规模与结构、科技与教育水平、贸易与投资国际化、社会发展水平、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人员与信息国际化评价杭州的国际化水平及与其他城市比较，因此本文提取6 个主成分，6 个主成分可以解释原始29 项指标的88.9%的信息，信息提取较为充分。通过STATA 软件计算得到6 个主成分得分和解释总方差，如表8、9 所示。

表8 主成分得分系数矩阵

据上表8所示，主成分得分系数矩阵可以得出：主成分F1 主要由X1、X4、X6、X8、X9、X11、X12、X26、X27进行解释，主成分F2 主要由X2、X10、X18、X19、X20、X28 进行解释，主成分F3 主要由X7、X16、X21 进行解释，主成分F4 主要由X3、X5、X15、X22、X25 和X29 进行解释，主成分F5 主要由X13、X14、X17 进行解释，主成分F6 主要由X23 和X24 进行解释。可以发现主成分分类和理论分类并不一致，这是由于数据性质，往往变量相关性高的变量更易趋于一类。尽管主成分分类和理论分类不一致，这并不影响本文对国际化水平综合评价的结果。

表9 解释总方差

基于以上分析，进一步计算每个主成分权重，权重计算如下：

最后，国际化水平的综合得分计算如下：

各个主成分得分和国际化综合得分如表10所示，根据结果可以发现：（1）杭州在11 个城市中排名第5，城市国际化综合得分为0.577，城市国际化水平在研究样本中处于中等水平；
（2）北京、深圳和上海城市国际化综合得分排名分别在1-3 名次，国际化水平最高，处于国际化水平的第一梯队；
（3）广州、杭州和苏州处于城市国际化水平的第二梯队，城市国际化水平排名在研究样本城市中在4-6 名次；
（4）南京、武汉、成都、天津和重庆城市国际化综合得分排名在7-11，国际化水平在研究样本城市中处于第三梯队。（5）就杭州而言，总体评价处于中等水平，但是在分项指标中，贸易与投资国际化、城市基础设施以及人员与信息国际化方面处于相对劣势，所以贸易与投资国际化、城市基础设施和人员与信息国际化方面对杭州城市国际化的发展至关重要。

表10 主成分得分

综合国际、国内两方面比较研究后得出结论：（1）城市国际化水平的评价与比较，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和加权综合评级法，对某一城市国际化的评价，通过与国际标准和国内典型城市的比较较为适合。（2）以G20 为契机，杭州作为东部地区中心城市，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具备了建设国际城市的基础条件，发展潜力巨大，且从综合实现度来看，举办G20 峰会后，时代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得到明显提升。（3）但就目前城市国际化的总体水平而言，无论是按照国际绝对标准衡量，还是按照国内相对标准衡量，杭州均处于城市国际化发展的中级水平阶段，与国际大都市和国内一线城市还有相当大的差距。（4）具体到各分项指标对比，按照国际绝对标准衡量，杭州提升国际化水平的重点是优化产业结构、改善城市交通、加强对外交流以及增强人口多元化；
按照国内标准衡量，杭州提升城市国际化水平的重点是加强贸易与投资国际化、加大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以及完善人员与信息国际化。依此来看，国际标准和国内标准衡量总体来看具有一致性。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推动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的对策：（1）提高杭州经济外向度。与“一带一路”积极对接，竭力发展国际贸易；
积极贯彻、落实外商投资的鼓励策略，推进投资与贸易国际化进程；
积极发挥新兴、优势产业的带头作用，吸引更多跨国公司入驻杭州。（2）提高杭州国际化教育水平。创造有利条件，聚集国际化的高端人才；
强化精英力量，增加精英储备；
从培养目标、办学模式以及教学方法等方面，提高杭州国际化教育水平。（3）提高杭州文化的国际影响力。推动杭州文化体验感优化，增强文化影响力；
极力打造文化名片，彰显杭州历史底蕴；
国际新闻机构大力引进，增强传播性。（4）提高杭州城市国际交往度。极力加强国际会展业的发展；
推动旅游国际化进程；
增强友城间的各领域合作。（5）提高杭州国际形象。大力增强旅游营销；
基础设施的建设更加完善；
极力发挥峰会资源优势，建成杭州城市整治的长效机制。（6）加强杭州主导产业的技术创新并促进产业优化。在鼓励科技创新过程中，要充分体现企业作为技术创新的主体地位，加大研发投入、减少新技术的研发到投入生产的周期；
发挥科技园区的示范和带头作用，极力完善科技创新服务体系；
积极发挥各重大改造技术项目的示范带头作用。重点项目尽力扶持、带动市场前景好、技术高水平的重大创新项目发展，推动产业结构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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