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及其变化分析

唐凌凌，教忠意

(江苏省林业科学研究院，江苏 南京 211153)

我国是野生植物种类最丰富的国家之一，为切实保护珍贵的野生植物资源，1999年9月9日，国家林业局、农业部联合发布了《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第一批)》(以下简称“旧版”)[1]。2001年8月4日，农业部、国家林业局第53号令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植物保护条例》[2]和《国务院关于禁止采集和销售发菜制止滥挖甘草和麻黄草有关问题的通知》[3]相关规定，将念珠藻科发菜(Nostocflagelliforme)的保护级别由二级调整为一级[4]。20年来，该名录为我国野生植物保护相关工作提供了重要的依据。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野生植物种群的不断变化，该名录越来越难以适应当前国内野生植物保护的需要。2021年9月7日，国家林业和草原局、农业农村部联合发布了最新版的《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以下简称“新版”)[5]。新版名录保护植物的种类有较大幅度的扩增，同时，也有部分植物保护级别、主管部门发生了变化，或者从保护名录中删除。本文对2版名录及其变化情况进行分析，以期为野生植物的保护和研究等相关工作提供参考。

1.1 植物基本信息确定依据

笔者对名录中所含植物科、属、种及亚种、变种等的确认参考中国生物物种名录(2021版)[6]和http：//www.iplant.cn/网站资料，并以Flora of China(FOC)[7]收录为基本依据。极少数FOC未收录，但有明确分布区信息和介绍，且中国生物物种名录(2021版)已收录的植物也纳入统计范围。从国外引入栽培的植物不纳入统计范围。木兰科、蔷薇科、芸香科等植物属的构成参考FOC对名录中植物学名修订后的分类。发菜按2001年调整后的一级保护植物计入“旧版”进行统计。

1.2 数据处理

数据用Microsoft Excel 2010软件进行处理。

2.1 “旧版”分类统计

2.1.1 植物种类分布 “旧版”包括蕨类植物、裸子植物、被子植物、藻类和真菌5个部分，含246种(包括亚种、变种)和8类(指种以上分类等级)，隶属88科195属，共计310种(含亚种、变种)。其中，一级保护植物49种和3类，合计84种；
二级保护植物197种和5类，合计226种(表1)。一级和二级保护植物种数占比分别为27.10%和72.90%。名录中被子植物最多，有194种，占保护植物总数的62.58%，隶属于69科152属，其中二级保护植物共161种，占二级保护植物总数的71.24%。一级保护植物中，裸子植物最多，有42种，占比为50.00%；
其次为被子植物，共33种，占比为39.29%；
蕨类和藻类植物较少，真菌类无一级保护植物。

表1 “旧版”植物种类分布

2.1.2 按主管部门分类统计 “旧版”中的植物按主管部门分为由国家林业局为主管部门分工管理的植物和由农业部为主管部门分工管理的植物2类，名录中用“*”区分。统计结果见表2。由林业行政主管部门主管的部分含199种(包括亚种、变种)和6类，合计253种，隶属63科152属。其中，一级保护植物72种、二级保护植物181种，分别占一、二级保护植物总数的85.71%、80.09%。由农业行政主管部门或渔业行政主管部门主管的部分含47种(含亚种、变种)和2类，合计57种，隶属27科43属。其中，一级保护植物12种、二级保护植物45种，分别占一、二级保护植物总数的14.29%、19.91%。由林业行政主管部门主管的被子植物数量最多，为149种，占保护植物总数的48.06%；
裸子植物次之，为75种，占比24.19%。

表2 “旧版”按主管部门分类统计

2.2 “新版”分类统计

2.2.1 植物种类分布 “新版”包括苔藓植物、石松类、蕨类植物、裸子植物、被子植物、藻类和真菌6个部分，含455种(包括亚种、变种)和40类，隶属138科333属，共计1 127种(含亚种、变种)。其中，一级保护植物54种和4类，合计120种；
二级保护植物401种和36类，合计1007种(表3)。一级和二级保护植物种数占比分别为10.65%和89.35%。名录中被子植物最多，为896种，占保护植物总数的79.50%，隶属于110科279属。被子植物中一、二级保护植物均最多，分别为67种、829种，分别占一、二级保护植物总数的55.83%、82.32%。裸子植物中的一级保护植物为43种，仅次于被子植物，占一级保护植物总数的35.83%。二级保护植物中，石松类和蕨类植物以111种位居第二，占二级保护植物总数的11.02%。石松类共1科2属55种，均为二级保护植物。苔藓植物和真菌无一级保护植物。

表3 “新版”植物种类分布

“新版”中，兰科(Orchidaceae)等24个科所含保护植物种数在10种及以上。其中，石松类和蕨类植物、裸子植物、被子植物分别为3科7属100种、5科23属95种、16科117属659种(表4)。24科共包含保护植物854种，占名录保护植物总数的75.78%，其中一级、二级保护植物分别为91种、763种，分别占一级、二级保护植物总数的75.83%、75.77%。被子植物中的兰科有23属296种，其中一级、二级保护植物分别为38种、258种，分别占名录中一级、二级保护植物总数的31.67%、25.62%，数量均位居第一。

表4 “新版”中主要科的植物种类分布

表4(续)

2.2.2 按主管部门分类统计 “新版”中的植物按主管部门分为由林业和草原局为主管部门分工管理的植物和由农业农村部为主管部门分工管理的植物2类，名录中用“*”区分，统计结果见表5。由林业和草原局为主管部门分工管理的部分含324种(亚种、变种)和25类，隶属98科242属，共729种，占名录植物总数的64.69%。其中，一级保护植物106种、二级保护植物623种，分别占一、二级保护植物总数的88.33%、61.87%。由农业农村部为主管部门分工管理的部分含131种(亚种、变种)和15类，隶属56科95属，共398种，占名录植物总数的35.31%，其中一级保护植物14种、二级保护植物384种，分别占一、二级保护植物总数的11.67%、38.13%。由林业和草原局为主管部门分工管理的被子植物数量最多，为519种，占植物总数的46.05%；
由农业农村部为主管部门分工管理的被子植物数量次之，为377种，占比33.45%。

表5 “新版”按主管部门分类统计

2.3 名录变化情况分类统计

2.3.1 删除的植物分类统计 因分布广、数量多、居群稳定、分类地位改变等原因，“新版”删除了“旧版”中隶属26科36属的39种植物，其中一级和二级保护植物分别为5种和34种(表6)。删除的39种植物中，蕨类植物4种，裸子植物3种，被子植物32种；
归林业行政主管部门主管的植物31种，归农业行政主管部门主管的植物8种(标*者)。在所有被删除的植物中，分类地位经修订归并后的珙桐、红椿、狭叶坡垒、厚朴、大叶风吹楠仍然被新版名录列为保护植物。

表6 “新版”名录删除的植物详表

2.3.2 调整保护级别的植物分类统计 “新版”对“旧版”中隶属15科18属的21种植物保护级别进行了调整，其中由二级保护调整为一级保护的共5种，由一级保护调整为二级保护的共16种(表7)。由二级保护调整为一级保护的5种植物中，裸子植物2种，为松科松属的大别山五针松、毛枝五针松；
被子植物3种，分别为绒毛皂荚、广西火桐、广西青梅。由一级保护调整为二级保护的16种植物中，裸子植物3种，为台湾穗花杉、云南穗花杉、长白松；
被子植物13种，分别为莼菜、伯乐树、藤枣、合柱金莲木、革苞菊、报春苣苔、瑶山苣苔、狭叶坡垒、落叶木莲、长蕊木兰、掌叶木、独叶草、长喙毛茛泽泻。

表7 “新版”名录调整保护级别的植物分类统计

2.3.3 主管部门调整的植物分类统计 “新版”对“旧版”中隶属11科16属的17种植物的主管部门进行了调整，其中由林业部门调整为农业农村部门的保护植物共3种，分别为山豆根、宽丝豆蔻(拟豆蔻)、松口蘑；
由农业部门调整为林业和草原部门的保护植物共14种，分别为瓣鳞花、胡黄连、沙芦草、内蒙古大麦、箭叶大油芒、毛披碱草、无芒披碱草、三蕊草、华山新麦草、革苞菊、辐花、红花绿绒蒿、发菜、虫草(表8)。

表8 “新版”名录主管部门调整的植物分类统计

表8(续)

2.3.4 新增的植物分类统计 “新版”比“旧版”新增了苔藓植物和石松类植物，并将石松类植物与蕨类植物归为一个大类列出。新名录新增了267种和32类，隶属94科192属，合计855种。其中，一级保护植物21种和1类，合计52种，隶属13科19属；
二级保护植物246种和31类，合计803种，隶属90科183属。被子植物新增种的数量最多，为733种，占新增植物总数的85.73%，其中一级、二级保护植物分别为48种、685种，分别占新增一级、二级保护植物的92.31%、85.31%。新增的保护植物中，由林业和草原主管部门分工管理的植物比“旧版”名录新增160种和19类，为61科123属496种，其中一级、二级保护植物分别为45种、451种；
由农业农村主管部门分工管理的植物比“旧版”名录新增107种和13类，为43科72属359种，其中一级、二级保护植物分别为7种、352种(表9)。因大叶风吹楠(Horsfieldiakingii)与“旧版”名录中的滇南风吹楠、海南风吹楠修订合并为同一种，因此本节分类描述中未计入新增。

表9 “新版”名录新增的植物分类统计

野生植物是自然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类生存和社会发展的重要物质基础，也是国家重要的战略资源。野生植物中，一些种类因生境破坏、过度利用等原因，数量逐步减少并处于濒危状态，或者濒危程度加剧处于灭绝边缘。完善相关政策法规，建立长效保护机制是野生植物资源保护的重要基础。《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四十四条有关问题的批复》(法释〔2020〕2号)规定：“古树名木以及列入《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的野生植物，属于刑法第三百四十四条规定的‘珍贵树木或者国家重点保护的其他植物’”。[8]《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在《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第一批)》的基础上，根据野生植物生存现状和保护管理需要等，进行了植物种类的删减、扩充，保护级别和主管部门的调整，为珍稀濒危野生植物保护及相关研究和执法等提供了重要依据。《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将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总数扩容到1127种，是《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第一批)》重点保护野生植物总数的3.6倍，这充分体现了我国对野生植物资源保护的高度重视。

值得注意的是，人类对野生植物的认知在不断发展，新植物的发现和现有植物分类地位的改变等均会对本文所列植物数量和科属分布等产生一定影响。同时，由于野生植物种群数量和分布区域等变化受气候环境和人类活动等影响，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的种类和保护级别等也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阶段性变化。总之，强化就地保护、迁地保护和自然回归，严厉打击破坏野生植物资源的违法犯罪行为，加强对社会公众的宣传教育，才能更好地保护和发展野生植物资源，为子孙后代留下更多的宝贵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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