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日语学习者二语写作中接续表达使用特征的语料库研究*

范海翔

（黑龙江大学东语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日语接续表达（conjunction）具有连接前后小句并依据说话人主观意图标记句间意义关系的功能。接续表达是表示后续内容与前述内容意义关系的语言形式。其语篇功能核心在于构建前后文的意义关系，明示前后文的内容关联（宫岛达夫1994：183）。接续表达的使用可以增加语篇中段与段、句与句之间的连贯性，使文章条理清晰地表达说话人的意图。另一方面，因接续表达的选用取决于说话人构建语篇意义关系的主观意图，而命题逻辑关系并非确定接续表达的决定性因素，说话人需依据其对句间关系的构建意图决定接续表达的选用（石黑圭2008：31）。例如：

[1a] 昨日は遅くまで起きていた。そして、今朝は朝早く目が覚めた。

[1b] 昨日は遅くまで起きていた。しかし、今朝は朝早く目が覚めた。

[1c] 昨日は遅くまで起きていた。今朝は朝早く目が覚めた。（同上）

通过例[1]中三组句子的比较可以发现，[1a]的“そして”（并列）和[1b]中的“しかし”（逆接）虽然表达不同意义关系，却能存在于同一组句子中。之所以形成这种状况，是因为说话人选用接续表达的依据在于其主观意图和态度，说话人利用接续表达明示其自身对上下文关系的认识，以引导听话人领会并形成共识（同上）。另一方面，例[1c]的衔接虽无接续表达但也包含着说话人的意图，可以认为是接续表达的省略。日语中过多使用接续表达会导致语篇过于直白而有欠生动，因此适当省略是常用方法。可见，不论是否使用接续表达还是使用何种接续表达，决定权都掌握在说话人的主观意图中。然而日语中高级学习者能否有效地习得并利用接续表达的使用特点，清晰地表达自身认知，能否依据个人意图有效地判断是否使用接续表达、使用何种接续表达等问题，已成为写作教学中亟待探讨的内容。

接续表达的语篇连接功能研究中，语篇衔接关系可分为“语法衔接”与“词汇衔接”，而接续表达（连接）介于两者之间，主要属于语法衔接。接续表达本身没有衔接意义，而是通过其特定的意义间接地具有衔接作用，它们不是延伸至上文或下文的手段，而是在话语中表达了某些意义，预设了其他成分的存在（Halliday & Ruqaiya 1976：226）。基于接续表达在语篇中的衔接和预设功能，Schiffrin（1987）从谈话分析的角度将接续表达纳入话语标记语的研究范畴，认为通过这些词语的使用可从局部或整体层次上促进语篇连贯关系的建构。Fraser 对话语标记语进一步限定：首先必须是词语；
其次必须是小句S2 的构成部分，且出现在S2 的句首；
在功能上，须标识前后小句的关系，促进听话人对说话人施事行为的理解（转引自杨国萍等2016：51）。日语接续表达的语篇功能进入学者的研究视野。在日本学界，市川孝（1978）、永野贤（1986）、佐久间まゆみ（1992）、石黑圭（2008）等研究从语篇分析角度对日语接续表达的功能特点和分类方法进行考察。而财部仁子（2001）、浅井美惠子（2003）、田代ひとみ（2009）则对日语学习者作文中接续表达的习得情况及存在的偏误进行考察分析。在中国学界，孙颖（2016）从语篇层面重点考察日语接续表达的话语标记功能和元话语功能。王艳玲和吴惠升（2011）以前后文语义衔接关系、句末表达方式等为切入点，着重分析表因果语义衔接关系的“それで”“そこで”“だから”在使用上的共性和个性特点。在分析学习者中介语中易混淆使用接续表达研究方面，王忻（2010，2016）从日语学习者接续表达偏误研究出发，运用认知语言学理论围绕“から”“ので”“そして”“それに”“すると”的使用及区别进行重新定义。

国内外既有研究多集中于对日语接续表达功能特点及使用偏误方面的考察，而对日语学习者作文文本中接续表达的使用特点及由此形成的语篇逻辑连贯和篇章结构特点研究不足。而英语写作教学中对这些问题有较多讨论，Weigle 认为不同文化背景的写作差异反映的不是思维模式的内在差异，而是不同文化偏好造成的语言表达形式使用倾向，如英语为母语的写作者在写作时非常重视篇章逻辑连贯和篇章结构，往往篇章中命题与观点之间的关系阐述清晰明确，无需读者推断其中的逻辑关系（转自白丽茹2021：734）。然而对于中国英语学习者来说，二语写作中最突出的问题之一是写作文本缺乏连贯性和条理性，结构松散或不完整，很多写作文本虽无明显语法错误，但仍然存在不通顺、不连贯、不紧凑等问题，其主要原因是句与句和段与段之间缺乏衔接性和连贯性而导致的（程晓堂2009：65）。以上研究表明，二语写作中学习者和母语者在接续表达使用和作文语篇的连贯上会存在差异，而这种差异会直接影响外语写作文本的质量。因此及时了解日语学习者和母语者作文文本中接续表达的使用特点及由该使用特点而形成的语篇逻辑连贯和语篇结构的差异，并适时采取有针对性的教学手段，对提高学习者日语写作文本质量及日语写作水平具有重要意义。

关于接续表达在语篇中的逻辑连贯功能，市川孝（1978：93）认为接续表达具有标记前后小句意义关系并映射主题展开特点的功能，分析接续表达的使用特点可以了解语篇逻辑结构关系。益岡和田窪（1989：57）提出接续表达应位于句首，涵盖具备构建前后小句语义逻辑连贯关系的接续词或接续短语。石黑圭（2009：73）认为接续表达应位于句首，功能上应承接相对独立的前句语义内容并提示后句语境展开方向，帮助读者理解语篇语境的语言形式。接续表达分类方面，石黑圭（2008：57）在综合市川孝（1978：89-93）和佐久间まゆみ（1992：16）等分类方法的基础上，依据接续表达的语义衔接特点将其为4 种10 类，如表1 所示。石黑圭（2008：248-253）建立日语接续表达分类索引并在石黑圭（2009：76）中对该分类索引进行修订，最终形成常用接续表达列表，本研究以该列表中的137 个接续表达为研究内容。

表1：石黑圭（2008）接续表达分类①

语料库《日本語学習者による日本語作文と、その母国語訳との対訳データベースver.2》由日本国立国语研究所研发，收录10 个国家日语学习者的作文语料。语料采集工作在规定时间、规定字数（800 字）的条件下进行。中国日语学习者作文源于北京市4所开设日语专业的外语或外交类高校的高年级学生，具备相当于日语能力考试1 级的日语水平，每篇学习者作文均附日语母语者评价和汉语原文作为辅助资料。而母语者作文则源于东京都内4 所综合性大学在校生。本研究以该语料库中收录的题目为“喫煙規制反対か賛成かについて（是否赞成控烟）”的中国日语学习者作文43 篇和日语母语者作文44 篇为分析对象。

语料分析过程中，本研究对石黑圭（同上）接续表达列表中137 个接续表达所有可能的书写形式进行检索。如“それにたいして”可能有“それに対して，それに対し”等形式。同时对检索到的接续表达按石黑圭（同上：77-78）的接续表达判定标准进行人工筛选，对形式相似但不具备语篇连接功能的词汇进行删减。如“その後”会存在“その後は，その後も，その後に”等名词或副词形式，在人工筛查过程中予以排除。最后参照石黑圭（同上：248-253）的接续表达分类索引对提取出的接续表达进行分类标注。

3.1 结果

统计结果显示（表2），学习者作文中共筛查到接续表达232 个，母语者为186 个。学习者接续表达的总使用频数高于母语者，而从接续表达类型的使用频数来看，学习者作文中顺接型、并列型、逆接型的使用频数占前三位，而母语者作文中逆接型、并列型、顺接型的使用频数占前三位。

表2：作文语料中接续表达使用情况

表3：作文语料基本信息

3.2 讨论

3.2.1 学习者作文中接续表达使用频率特点

日语学习者作文共790 个句子，接续表达使用频率为29%，日语母语者作文共715 个句子，接续表达使用频率为26%。因两类语料中句子数量存在差异且接续表达使用频率差异不显著。为考察学习者与母语者是否存在接续表达多用现象，本研究参考Lei（2012）研究英语连接词及栾孟颖和钟勇（2020）研究日语学术论文接续词的方法进行判断，即每百万词中学习者使用该接续词的频数比母语者多10 次以上视为多用，少于10 次以上视为少用。另外为确保数据的信度，使用SPSS29.0 数据分析统计软件进行卡方检测判断两者的差异性。在排除作文中的空格和标点后，使用形态素解析软件Mecab0.996 对学习者和母语者作文中的词总量进行测算。

依据学习者与母语者作文词总量和接续表达使用频数可推算出各自作文中接续表达的使用频率，对其进行百万化标准计量可测算出作文中接续表达的使用频数分别为，日语学习者每百万词使用16,986个接续表达，日语母语者每百万词使用10,638 个接续表达（如表4 所示）。使用SPSS29.0 进行卡方检验结果显示，日语学习者和母语者在接续表达总使用频数上存在显著性差异（P＜0.05）。这说明学习者在日常作文写作中接续表达的使用数量明显高于母语者。

表4：作文语料库基本特征及接续表达使用情况

接续表达分类卡方检测数据表明，学习者和母语者作文中的逻辑、整理、理解、展开等4 类接续表达的使用频度均存在显著性差异（P＜0.05）。这说明与母语者相比，学习者在作文写作中更多使用逻辑接续表达、整理接续表达和展开接续表达，而与学习者相比母语者则高频次使用理解接续表达。其原因在于，理解接续表达具有预示后句是对前句进行再解释、再说明的功能（石黑圭2008：56）。母语者在对议论文体裁充分认知的前提下，写作中不断加入补充论点信度的表达内容，以此高频次使用理解接续表达。表2 数据表明，与学习者相比母语者作文中高频次使用补充型（JP19：CN4）②、换言型（JP10：CN6）。虽然母语者在理解接续表达的使用频度上高于学习者，但理解接续表达的使用率仅占母语者作文文本中接续表达使用总量的20%。因此学习者作文中接续表达的整体频数仍高于母语者，其原因在于学习者在作文中更多地使用逻辑接续表达、整理接续表达和展开接续表达。

3.2.2 逻辑接续表达使用特点

逻辑接续表达包括顺接型和逆接型两个连接类型。数据显示，学习者作文中这两类连接关系的使用频数之和约占接续表达总量的半数，表明学习者在写作中偏好使用这两类接续表达实现语篇逻辑连贯。从接续表达的习得顺序来看学习者较早接触这两类接续表达，因此习得熟练度高。在具体词汇选用上“だから（32 次），ですから（12 次），でも（25 次），しかし（17 次）”等占主体，词语选用较单一。而母语者在语篇逻辑连贯中除上述词汇外，还使用了“だからこそ，だからといって，それなのに”等词语，以保证作文文本用词的丰富性。由此可见，学习者能够依据自身的认知选用接续表达构建语篇逻辑连贯和语篇结构，但所用接续表达在类别和具体词汇上均受习得情况影响，在接续表达选用上偏好使用较早导入教学且易于习得的词语。因此教学中应结合语篇语境，讲授各接续表达衔接关系特点，并通过训练让学习者尽量多掌握相近语义的接续表达，避免词汇使用过于单一。

另一方面，母语者的顺接型接续表达使用数量仅占总使用率的12%，而学习者使用频率为26%。市川孝（1978：78）认为日语接续表达在使用上基本可以分为必要用法和可省略用法两种，除逆接型、转换型为必要用法外，其他类型均为可省略用法，在逻辑关系清晰的语境下可对其进行适当省略。同时必要用法和可省略用法具有相对性，在特定语境下可互相转换（同上：79）。石黑圭（2004：192）调查发现日语中接续表达的平均使用频率为10%左右，而达到20%以上则属于高频使用。从例[2]来看，学习者对接续表达省略理解不足，结合语篇语境协调接续表达配比能力有待提升。在4 个句子中使用3 个接续表达连接。适当省略并不会影响读者对语篇的理解，相反则会导致文章欠缺生动。

[2] こうして、たばこの問題は時間·場合·人によって違う解決方法があるべきだ。だから、吸うかどうかは自分で決める。社会あるいは広告とか、周りの人とかは手を出さず、積極的にたばこを勧めることや禁じることなど両方ともしない。だから、テレビ放送でたばこの広告をキャンセルせず、たばこの箱に「喫煙は健康に悪い」だけと書いた方がいい。（日语学习者作文）

学习者作文中逆接型接续表达的使用频率为21%，略低于母语者的25%。浜田麻里（1995：201-202）认为语篇中的“小句1しかし小句2”的定式可加强论点的合理性，即说话人通过补充阐述论点的对立面，达到反驳对方观点或限定论点的效果。如例[3]所示，作者虽赞成吸烟管控，但又从另一角度阐述吸烟管控制度中也存在不足，从而加强论点的全面性。而学习者对逆接型接续表达的使用仅停留在“转折”连接关系层面，对其更深层的语篇逻辑连贯含义理解不够。

[3] タバコ嫌いですから、規制には基本的に賛成です。しかし、ただ単に禁止一点貼りでは、その規制は功を奏すことはないでしょう。（日语母语者作文）

另外在作文文本的转折关系衔接中，学习者习惯使用“でも”，而母语者则使用“しかし”。石黑圭（2009：79-81）对社论、时评、论文等书面语语篇和剧本等口语语篇中接续表达使用进行调查。结论显示，书面语语篇未出现“でも”，而在口语语篇中“でも”的使用频度最高，表明“しかし”和“でも”虽语义相似，但在词汇文体上存在差异。日语学习者没有养成二语写作中对词汇文体差异进行思考的习惯，写作教学中教师应加强对词汇文体问题的讲解，培养学习者在写作中区分口语词汇和书面语词汇的能力。

3.2.3 整理接续表达的使用特点

整理接续表达包括并列、对比、列举等类型的连贯关系，在语篇中发挥丰富语篇内容的作用。统计结果表明，学习者和母语者作文中并列型接续表达的使用频度和用词特点相似，分别为“また（CN25：JP23）、そして（CN10：JP12）、それに（CN8：JP5）”；
对比型接续表达中，母语者使用“または、ましてや、もしくは”等词汇，学习者偏好使用“一方、他方”等汉语词汇进行语篇逻辑连贯；
列举型接续表达中，学习者与母语者均较多使用“まず”，另外母语者还使用了“一つ目，二つ目”等词汇，与之相比，学习者则对“次に，最後に，第一に，第二に”等汉语词汇有明显使用偏好。日语学习者虽具备较高日语能力，但接续表达选用和语篇逻辑连贯方面仍偏好使用汉语词汇，没有形成词汇多样性使用的二语写作能力。

3.2.4 理解接续表达使用特点

理解接续表达包括换言、例示和补充等类型的衔接关系。观察发现，学习者作文偏好使用“例えば”来加强论点。因此学习者作文中如例[4]的语篇构建模式多，即提出吸烟有害健康的论点后，随即叙述证明该观点的事例。

[4] 皆のご存知のようにタバコを吸うことは自身に害を与えるだけではなく、重要なのは周りの人々の健康に害も与えます。例えば、混んでいる電車の中で空気が新鮮ではないのに、タバコを吸うと皆一緒に吸うことになりました。（日语学习者作文）

而母语者则习惯使用“つまり”和“なぜなら”对自身提出的论点进行再次解说以加强语篇的易懂性。母语者在例[5]中基于前句的二手烟有害健康的观点，通过使用“つまり”对前句观点进行补充。例[6]则是对反对吸烟的原因进行进一步补充说明。

[5] 主流煙が体に悪いということは当り前ですが、副流煙も体に悪影響を及ぼします。つまり、たばこを吸わない人でも、吸っている人の傍にいれば、徐々に影響を受け、不健康になっていくのです。（日语母语者作文）

[6] 私自身は喫煙に反対派です。なぜなら喫煙の及ぼす影響は多大なものであるからです。（日语母语者作文）

本次调查所选语料为议论文，从数据来看学习者在理解接续表达的使用数量上高于学习者。说明与学习者相比，母语者在议论文写作中具备不断补强和扩充论点的意识。应在写作教学中培养学生依据文体思考接续表达配比的能力，同时在议论文等文体中应注意加强论点的易懂性和说服力。

3.2.5 展开接续表达使用特点

展开接续表达在语篇中发挥预示话题转换或提示论点的功能。如例[7]所示，“ところで”在该语篇中预示下文为基于发话人联想的发言，对语篇论点不具备补强功能，学习者6 次使用“ところで”，而未见母语者使用该类接续表达。

[7] このところ、暇をみては、老人ホームを見てまわっている。理由は一応、老いとはなにか、老いの実態を見るため、とでもしておこうか。ところでこの老人ホーム、ずっと昔は養老院などといって、人生の敗残者があつまっているような印象があったが、最近の老人ホームはそんあ陰気なイメージからはほど遠く、明るく清潔で、楽しげでもある。（石黑圭2008：143）

学习者作文中的结论型接续表达使用频度依次为：“こうして（3 次），以上（3 次），とにかく（2 次）”，而母语者作文中仅使用“このように（4 次）”。石黑圭（同上：145）认为除结论型接续表达可预示最终结论提出外，顺接型接续表达（だから，したがって）与换言型接续表达（つまり，要するに）也可在语篇中发挥预示结论提出的逻辑连贯关系。如例[8][9]所示，对学习者作文结论提出方式进行考察发现，共有17 篇学习者作文以“だから，ですから，したがって，つまり”预示结论提出。而对母语者作文的最终结论提出形式进行分析时发现，最终结论的提出一般不伴随顺接型接续表达。

[8] 喫煙は公衆の場合でやめた方がいいと思う。だから私は「会社やレストラン、バスや電車など公共の場所でタバコを吸えないような規則を作るべきだ」という意見に賛成する。

[9] 調査結果によると、たばこを吸わない人はよく喉の痛み、目の乾きがある。だから、他人の健康と自分の健康のために、たばこをやめたほうがいいと思う。

本研究以日本国立国语研究所作文语料库中中国日语学习者和日语母语者作文为考察对象，详细讨论中国日语学习者与日语母语者的接续表达使用特征及语篇逻辑连贯中存在的差异，主要结论如下：（1）学习者总体上比母语者使用更多接续表达，具体表现为其在逻辑接续表达、整理接续表达和展开接续表达上的使用频率显著高于母语者，多用的原因与学习者依据语境特点适当省略接续表达意识不足相关，而过多使用接续表达会导致语篇过于直白而缺乏生动性；
（2）学习者利用接续表达构建语篇逻辑连贯和语篇结构受接续表达习得情况影响。较早导入教学中的接续表达使用频率高，而对使用中易产生偏误、语义复杂的接续表达则存在使用少或不使用的现象，导致语篇逻辑连贯形式较为单一；
（3）日语学习者在二语写作中对接续表达词汇文体差异理解不足，口语体和书面语体词汇的使用易混淆。同时学习者对部分接续表达的语义和用法理解仅停留在教材和词典层面，对更深层的语篇逻辑连贯含义理解不足。

本研究结果对我国高校日语写作课程的教学有以下启示：高校日语基础写作教学中，应对学生进行日语接续表达的功能与分类、语义与语体等知识的讲解。有计划、分阶段地向学生讲授接续表达在小句间的衔接知识，及时了解学生的接续表达连接意识技能强项与弱项，适时采取有针对性的教学和训练措施，进而从本质上提升日语学习者的接续表达运用技能、日语语篇的衔接知识应用能力，提升日语写作文本的质量。

注释：

①该表依据石黑圭（2008：55-149）的接续表达分类法由作者归纳而成。

②中国日语学习者简称“CN”、日语母语者简称“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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